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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个人很龟毛。
文章勿无故转发,旧文评论不回复(但是会认真看),谢谢。

【承花】《A Sky Full Of Stars》

For a lovely lady

生存院

不接受关于OOC的批评


承太郎拿到驾照的时候,他已经非法驾驶有两年了。

或许是阅历的缘故,让他看上去并不如普通高中生那样稚嫩,这才让荷莉避免了三番五次为这件事跑警察局。

许多硬派的人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私底下也有很多脆弱的幻想——被视作情理之中的事情。所谓的情理之中,只是说人们愿意接受别人的弱小,以体现自己与那种强大角色的距离并非所见一般无可跨越。

但是也有始终如一的人。

在救回了荷莉以后,承太郎像之前一般开始继续学业。班上没有人敢刨根究底去问他的经历,承太郎更不是愿意主动与人分享的类型。或许对于空条承太郎来说,那些灯红酒绿里出来的同龄人,并没有一个能与他做朋友。

承太郎没有什么朋友。

于是他在本该有一些集体娱乐项目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些独自一人便可以享受的兴趣爱好。

比如看书,比如深潜,比如飙车。

最后一项在他拿到属于自己的驾照以后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反正,对于一个正值巅峰状态的替身使者来说,世界上并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东西。

只是承太郎偶尔被风吹得不得不让白金之星把自己墨镜找出来戴上的时候会想,如果当时花京院没有因伤休学最后演变成退学,再然后因为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原因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的话,是不是现在在这条路上,还会有第二辆车,紧咬着他不放,甚至时而会超越他,再在前面挑衅地大声轰油门。

乔瑟夫曾经说过,承太郎有时是个极度偏执的人。如果只有与他共度过生死难关的人才配他一句朋友,那此生孤独终老的可能性是百分之无限趋近于一百。

话没有说满的原因是,当时半醉的波鲁那雷夫正哈哈大笑着把能装一升啤酒的杯子往他鼻子下面凑。

“乔瑟夫先生,别以为你能这样糊弄过去——上次打赌输的三杯,喝!”

想到这里,单手握着方向盘的人表情柔和了一点。

风吹散了世间一切声音。

天边出现了一个点——按照他的速度,大概也就是十来秒的距离。依靠着替身的视力,承太郎看他遥遥地伸着一只手,像是个听见引擎声准备碰碰运气的徒步者。

美国不缺这种人。承太郎虽这样想,却还是减下了速。

“只带到120公里外的加油站。”他摁开门锁,不怎么热情,甚至懒得看对方的面貌。

“不好意思,我比较想去加州,掉个头怎么样?”

那个人把包不客气地往他后座一扔,摘下帽子,笑着看着他。

几乎是他出声的第一秒钟承太郎就下意识回头。

“——花京院?”

“嗯?怎么?”

 

那已经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承太郎先生,那个……你这个周末有空吗?朋子让我务必把你请到家里去吃顿饭。”东方仗助把务必两字咬得很重,借此表明自己身负重任。

承太郎借白金之星拿着电话,空出来的右手掏出房卡,刷开房门,“……也行,正好我——”

声音戛然而止。仗助疑惑地拿开手机,看了一眼信号,满格。通话中的界面上数字还在恪尽职守地跳动。

他试探道:“喂?承太郎先生?”

那边传来沉闷的声音,像是话筒被人捂住了,仗助有些紧张,“没事吧?承太郎先生?是遇见了替——”

“不,晚点打给你,有点事。”那边的声音忽然又清晰了起来,仗助只听到了这样一句就被干净利落地掐掉了通话,剩下一连串的忙音。

高中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加上对对方的信任,他没有再打过去确认情况。

实际上,如果他打过来多半也会被白金之星挂掉。

“别玩了,花京院。”承太郎站在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开口道。

他的衬衫被从裤子里扯出来,一只透明的手充满恶意地顺着下摆伸进去。

“我还没出声呢。”房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多的是方法认出你,”承太郎捉住他已经快伸到自己胸口的手,“学校那边忙完了?”

花京院没正面回答,“对于远道而来的人,你不应该表现得更热情一点吗?”

承太郎另一只手试探着摸到他腰的位置——看不见对方使这个举动变得有些困难。

“这是什么?”他顿住。

手下是柔软的触感,有点像摸到了小羊羔。结合可以使人隐身的替身使者这一点,他不得不第一时间联想到那些玩具似的婴儿服装。

“什么?等等,承太郎你也变透明了!唔……”

气息交织的声音。

酒店房间里唯一一个人影也消失了,沙发陷下去一块,布料磨蹭的声音窸窸窣窣响了一会儿,变成落地的闷响。

“停……先把婴儿拿开!”

 

霞光中层云翻飞,整个世界的时光都疯狂转动。

陈旧的回忆也挣脱昨日。

 

“是今天去接徐伦吧?”花京院从外面推开门,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下面的眼睛里盈了彻夜奔波的疲惫。以前的眼伤已经淡到不仔细看难以发觉的程度。除开对视力的影响以外,那段旅程似乎已经被后来的回忆冲淡,不再有能力时刻在他脑海里滞留不去。

边上的烤面包机叮了一声,两片焦脆的吐司弹出来,率先回答了他的问话。

承太郎外套的扣子还没有扣,衬衫倒是已经一丝不苟地塞进了裤子里,“你怎么过来了?”他皱眉问。

花京院最近在找能使波鲁那雷夫恢复原状的方法,顺便帮SPW财团调查各个国家可能与替身使者有关的秘闻。虽然对于那些远在天边的事情大可以甩手不管,但是按照乔瑟夫生前的说法,替身能力和乔斯达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连带吸血鬼都应该算在他们的账下边。如果真的因为某个替身使者暴动而发生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承太郎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所以对于放弃自己原本的梦想,他也只字未提。

“如果我不过来,你是准备今年圣诞节再告诉我徐伦进监狱了吗?”花京院不客气道。

承太郎从旁边拿出果酱和黄油,“反正我会把她带出来的。”

他先拿左边的那片涂了果酱,递给对方,又胡乱在另外一片抹了两下黄油。花京院把边上咖啡机插头插上,按了加热,顺手拍掉他肩上的褶皱:“什么时候过去?”

承太郎拿着吐司和他对视半晌,终于妥协,“十分钟后出发。”

“来得及,你喝吗?”

 

绿色法皇消失在了下水道里,花京院摘下墨镜,朝承太郎摆摆手,“我从其他地方进去,不用管我。”

“小心点,里面恐怕有和DIO有关的人。”

承太郎很少和花京院说起DIO。埃及之旅让花京院差点死掉,后来又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切断了一年多与外界的联系,在美国相逢之后承太郎就对此非常小心。乔瑟夫去世以后,承太郎接管了SPW财团,放弃原本的极地海洋研究,开始全世界追查弓箭的事情。中间的那些曲折,对花京院往往也是靠有进展和没进展两个选项笼统带过。

花京院不点破,只是笑着催他走。

“放心吧。”

 

承太郎有时候在想,这一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搭在里面的却是两个人的人生。

花京院从来不说,他也不说。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两人甚至没有什么称得上浪漫的往事。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也已经是褪去躁动浮夸变得沉稳的年龄,彼此极为默契,心照不宣的地方多了,要付诸口舌就越发困难。

 

花京院对潜入一类的事情已经是驾轻就熟,越是大的监狱混进去就越方便。他从容地转过弯——信息没错的话,他即将进入的就是徐伦的活动区域。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他背后出现了一个声音。

花京院惊讶于有人能这样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的背后,他回头,看见一个长头发的男人靠在他刚刚路过的墙上——难以界定他到底穿没穿衣服。

“你的目的是什么?别紧张,我没兴趣多管闲事,”那个男人说道,“只要你和我要找的人无关,随便你做什么。”

花京院想起承太郎的话,和对方让他记住的几个重点人物。想来能用这种姿态出场的大多也不可能是什么善茬,他没急着回答,反而随口问道:“你的名字?”

 

“安娜苏。”

 

“什么?”承太郎盘腿坐在暖桌旁边问。

花京院趴在桌子上换台,懒洋洋地又重复了一遍,“安娜苏——他要和徐伦结婚了。”

“……”

“我知道你不同意,别把我的杯子捏碎了。”

电视里开始插播天气情况,花京院停下来,像是没察觉屋里另外个人的情绪一样,“应该就是这几天吧,你看,美国天气挺好的。晴起来会很适合举行婚礼。”

承太郎下意识跟着看了一眼,又把头转回来,“所以,你们两个前段时间凑在一起就是在说这个?”

“没有,我只是听一下徐伦的出行计划而已。”花京院迟疑道,“……然后给她点中肯的建议。”

“……”

“看开点,承太郎。安娜苏也挺好的。我不知道一个连女儿放学都不去接的爸爸有什么立场干涉这么多。”

“就那一次。”

“对,因为在那之后我发现了这件事,从此你就失去了亲自去接女儿的权利。”

花京院缩进被子里,“徐伦都到了自己决定婚嫁的年龄了。事到如今,你我也是老头子了。”

掌纹开始粗糙,皮肤开始松弛,头上长了白发。

 

“好快啊。”他嘟囔道。

 

是吗,生命已经流走了这许多了吗?

最终也变老了啊。

 

“花京院,你觉得之后的人生还会有什么变数吗?”

冬日里被暖被捂得昏昏欲睡的人躺在地上,“你还想有什么变数?我可折腾不动了。”

那样的话,大概,就可以说这句话了——

“没有失去你,是我人生中最庆幸的事。”

电视里还在吵闹地播放着什么浮夸特效的节目,昨日的积雪在外面逐渐融化,有人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远处的天空很蓝,海的尽头是穿着婚纱的晴天。

屋里的两人不知何时凑到了同一个方向,如二十出头那会儿一样,挨着对方睡了过去。

 

最庆幸的两件事之一。睡着的那个人想道。

而另一件,是侥幸还能与你共度此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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